家门口的那几棵槐花树开花了,白白的,一阵风吹来,满院飘香。槐花树打从我出生便在哪里了,春天开花,夏天遮荫,秋天的落叶在风中打着滚儿,冬日里的光秃秃的枝丫上托着几个鸟窝在斗转星移里陪着我长大。槐花树底下,母亲正在清洗着槐花,准备给我们烙槐花饼。母亲娴熟的手法,勾起了我遥远的回忆......
90年代的餐桌上还没有五颜六色的碗碟,溢出的香喷喷的饭菜。每到这个时候,便是钟爱母亲的槐花饼、槐花炒鸡蛋。这也一度我们家成为小伙伴的集散地,眼巴巴等着母亲的香甜的槐花饼。而今生活虽早已比当年富裕百倍,小伙伴们也已经是天南海北,每年的餐桌上母亲依然还是保留着槐花。
今年的花香芬至,母亲和父亲又起个大早,去“观望”门外的几棵槐花树。从根部浇水,再修剪掉部分残叶,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挺拔的摇曳着。“几棵树而已,哪里值得这样费心”我随口嘟囔。母亲一边用手弹走槐花叶上的飞虫一边说道:“你懂什么,门口一棵槐,不是进宝就是招财。”
“你妈小时候过的苦着来”。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这样讲。母亲的家是在一个小山窝里,姊妹三个,母亲是老大。长姐如母,妈妈从小就下学,文化比较浅显,在哪个年代只能干最底层的劳力工作,在砖窑厂上班,撑起家的一片天。小的时候,还记得天还没亮,跟着妈妈来到砖厂,机器的轰鸣,履带的传送,一排排的砖坯等着人去排列,晾晒。尽管母亲已经带了手套但手上还是经常被割出一道道的血印子,腰酸背痛更是常事。工厂倒闭后,终于不用再听机器的轰鸣,她又不顾腰酸背痛的老伤出去摘金银花、做零活赚钱。父亲老是说她掉到钱眼里了,她笑盈盈的反驳到,“鲁鲁上学不需要钱?!”。这时父亲转头对我说,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妈”!
上大学后,每每闻到槐花香时,总是能想起家门口的那几棵槐花香,在空中摇曳。毕业后带着女朋友回家,在家门口她笑着对我讲,“你家的槐花可真香来”。是啊,那槐花香里浸染了母亲的心血和希望,历经了几十个东夏春秋。
母亲喊着我去拿锅铲、端盘子,槐花饼出锅拿热油拌过,又成饭桌上的美食。一口一口嚼着槐花饼,仿佛又在品鉴如今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......
(泗水农商银行 魏齐鲁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