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,是中国人思念最长的一个节日,渴望团圆,也是中国人一年中最深的期盼。冬至大如年,人间小团圆。有家回,有人念,才是人生最温暖的事。
在我们微山这个地方冬至有喝羊肉汤的习俗。坊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温暖的故事:出阁的女儿每到冬至前夕都要为家中的父母送去一头羊,待到冬至这一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,便可以驱散整个冬天的寒气,冬至之时,饭桌团圆时。周末母亲早早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带着孩子回家喝羊肉汤,因为冬至这一天她料想我们会在婆婆家吃团圆饭。傍晚时分回到家,母亲和父亲正在厨房里一股脑儿的忙着。父亲把精心准备的菜肴一盘一盘的端到了饭桌上,各种美食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弥漫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,挑战着我们的味蕾。在杂乱的生活里,对于每天穿梭于钢铁丛林里的我们,为了生计和梦想,三餐常常漂泊不定。越是在繁华的城市里流浪动荡,就越向往家里饭桌上的那份心安。家里的饭桌,似乎自带一种治愈心灵的功效,富有一种东方的美学韵味。父亲是一个擅长在饭桌上“创作”的人,他闲时最喜躲在厨房里为我们准备一日三餐,他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就是幸福。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不藏事的,什么都可以在饭桌上讲。大到人生决定,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。生活里有快乐也有忧愁但我们往往报喜不报忧,看着一桌子呈上饭桌的美食,一家人围坐在灯火旁,互相慰藉,无论日子如何,只要端起碗筷,我们便觉得心里踏踏实实。即便生活诸多不顺,饭桌之上,自有一口热汤让我们心安。
母亲把一碗碗羊肉汤端到了饭桌上,张罗着我们开饭了。刚喝一口,那种浓郁的醇香不是惊喜可以概括的。在寒冷的冬天,能喝上这么一碗热腾腾的汤,原是最为温柔的治愈能量。母亲看到我们喝汤的样子,开心极了。随即就和我们念叨这碗汤的做法,大火烧炖,羊肉要怎样的,调料是什么比例、、、、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碗汤的故事。难怪美食家蔡澜说,“如果你觉得生活食之无味,那就好好做一顿饭,你会发现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在里面。”母亲总是忙忙碌碌,一辈子把自己都贡献给了这个家,厨房是她的庙宇,她自己是虔诚的信徒,一日三餐,风雨寒暑不断。因为这不起眼的厨房庙宇,却是全家互相扶持的安慰。治愈着迷茫的我们,照拂着单薄的家人,聚拢着分散的人心。一家人互相慰藉,无论光景如何,只要厨房那缕烟还袅袅升起,生活就能走的踏踏实实。时光无情,但厨房里的烟火有情。
饭桌之上有五味杂陈的生活,在那里,我们成长、相爱、离别、相聚,一遍遍演绎着风尘仆仆的故事。饭桌之上有时间的变化,春日的荠菜、夏日的莴苣,秋日的鱼蟹和冬日里的大白菜,食物里透着四季流转。饭桌之上有朴素的团圆,食物之味串起我们与家的联系,碗筷食事慰藉一个个孤单的人,月有阴晴圆缺,但饭桌上有人间团圆。冬至大如年,人间小团圆。今日冬至,请暂时放下生活的忙碌,回家吃一顿团圆饭,哪怕是一碗羊肉汤,只要与家人在一起,也足够温暖幸福。
(微山农商银行卜娣娣)